【原文】 樛木 南有樛木⑴,葛藟累之⑵.乐只君子⑶,福履绥之⑷. 南有樛木,葛藟荒之⑸.乐只君子,福履将之⑹. 南有樛木,葛藟萦之⑺.乐只君子,福履成之⑻. 【注释】 ⑴樛(jīu 纠):下曲而高的树. ⑵葛藟:葛和藟两种蔓生植物;或以为葛藟即藟,野葡萄之类.累(léi 雷):攀缘,缠绕. ⑶只:语助. ⑷福履:福禄也.绥:安也. ⑸荒:掩;盖;覆. ⑹将:扶助也;或释为“大”. ⑺萦(yínɡ 营):缠绕. ⑻成:就也;到来. 【译文】 南有弯弯树,攀满野葡萄.新郎真快乐,安享幸福了. 南有弯弯树,覆满野葡萄.新郎真快乐,大有幸福了. 南有弯弯树,缠满野葡萄.新郎真快乐,永驻幸福了. 【作品鉴赏 】 《诗经》中的“兴”语往往兼有“比”义,《樛木》就是如此.“兴”者起也,“先咏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”(朱熹《诗集传》).从这一解说看,“乐只君子,福履绥之”二句,乃是首章所咏之本体;“南有樛木,葛藟累之”二句,则是引起所咏之词的“兴”体.后二章每章只改动二字,大体意思与首章相近,运用的是“国风”常用的“叠章”形式.以反覆咏唱逐层推进,在回环往复中造成浓浓的感情.故从“兴”之引起的“所咏之词”看,这乃是一首为“君子”祝“福”的歌,当无可疑. 读者自然还会发现,这三章中的“兴”语,同时又带有“比”义.“比者,以彼物比此物也”.诗中的“彼物”即“樛木”和“葛藟”,“此物”则是“君子”和“福”——以樛木的得到葛藟缠绕,比君子的常得福禄相随,也非常形象.故从各章之“比”义看,这也是一首形象动人的祝福歌. 倘若再推进一层,问一问“君子”究竟有何“福”可“祝”,判断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.是因为“君子”刚得了贵子,还是封了高官,抑或是娶了新妇,似乎都有可能.为了作出较为接近诗意的判断,还得回头考察诗中的比兴之物.据许多学者考证,“国风”比兴,常以花草、藤蔓、雌鸟、牝兽喻女子,而以高木、日月、雄狐之类喻男子.其中尤以树木喻男、花草喻女更为常见.如《邶风·简兮》的“山有榛,隰有苓.云谁之思?西方美人”;又如《郑风·山有扶苏》的“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.不见子都,乃见狂且”,都是如比.至于《唐风·葛生》叙妻子对亡夫的哀恋,更有“葛生蒙楚(荆树),蔹蔓于野.予美亡此,谁与独处”之语,以葛藤与荆木的相互依存,抒写了女主人公失去夫君的凄伤之情.明白了这一特点,则《樛木》进一层的比兴之义亦可迎刃而倘若此诗中的“樛木”,喻的是青年男子的话,那么缠绕樛木的翠绿“葛藟”,则正比喻着他的美丽新娘.由此检验《毛诗序》旧说,以为此乃歌咏“后妃”“能逮下而无嫉妒之心焉”之作,就觉得与诗意隔膜太多;而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、王先谦《诗三家义集疏》推测此诗“似于夫妇为近”、“喻妇人之托夫家也”,才真正猜着了这首祝福诗的旨意. 于是读者透过反覆叠唱的诗行,便恍然置身在三千多年前一场热闹的婚礼宴席上:秋日的黄昏宾客毕集,辘辘的车音自远而近.性急的孩童早从村口奔来,嚷叫着:“接新娘的车子到啦!”欢乐的鼓吹由此压过喜悦的喧声齐鸣.当幸福的“君子”搀扶新娘下车的时候,迎接他们的,便是青年男女们一遍又一遍的热烈歌唱:“南有樛木,葛藟累之.乐只君子,福履绥之……” 快乐的新郎脸红了,羞涩的新娘心醉了、当她斜倚着新郎姗姗移步的时候,读者便会发觉,那情境用“南有樛木,葛藟累之(荒之、萦之)”来比拟、形容,竟是无比的传神.而油然升起在众宾客心间的祝福之情,倘若不用再三的叠唱,就不能宣泄得如此兴奋和浓烈.男女嫁娶是亘古以来人生的重要喜庆.而《樛木》,正以如此兴奋和浓烈的激情,表现了中华民族淳朴、古老的婚礼祝福习俗. 详见百科: /ShowLemma.e?sp=l9092083&ch=w.search.baike.unelite。
这要与后面的芣苢结合起来理解。
芣苢:就是车前草,
采采:美好、繁盛的样子。文选.祢衡.鹦鹉赋:「采采丽容,咬咬好音。」清.文廷式.贺新郎.别拟西州曲词:「采采芙蓉愁日暮,又天涯芳草江南绿。」
《诗》言“采”者不一,“采”的后面,通常总有事、有情,如《唐风》之《采苓》,如《小雅》之《采菽》《采薇》《采绿》。唯独《芣苢》,“采”的本身,就是故事,也就是诗的全部。这里边没有个人的事件,如心绪,如遭遇,却是于寻常事物、寻常动作中写出一种境界,而予人一种平静阔远的感觉。钟惺所谓“此篇作者不添一事,读者不添一言,斯得之矣”,是抉得此诗之神。每一章中更换的几个字,虽为趁韵,却非凑韵,倒是因此而使诗有了姿态,有了流动之感。诗原本可以歌唱,那么《芣苢》若配了乐,调子一定是匀净、舒展、清澈、明亮的。如今止剩了歌辞,而依然没有失掉乐的韵致。
我赞成王力先生的说法,不能按现代语法解释古代文字。古代文字只有用古代语法解释,才能反映当时的写作意思。
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
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,
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
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蒹葭萋萋,白露未晞。
所谓伊人,在水之湄。
溯洄从之,道阻且跻[ji]。
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坻[chi]。
蒹葭采采,白露未已。
所谓伊人,在水之涘[si]。
溯洄从之,道阻且右。
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沚[zhi]。
[赏析]:这是一首怀念故人的诗歌。描写的是作者与故人相隔而不得相见。可是当看到深秋早晨的芦苇上的露水凝结如霜,面对流淌的将河,幻想到故人好象就在那水中小岛的地方,便想去追寻的情景。
全诗共三章。此诗采取重章的形式,反复咏叹,以达到反复抒情的目的。
《诗经》是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的一部诗歌总集,相传孔子曾对其做过删节和修改。全书分《风》《雅》《颂》三部分,共300多首诗歌,因而又称《诗300》。内容上以各国民歌(《风》)为主,也有描绘天子和统治阶层状况的雅歌和颂歌。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多种景况。本首《蒹葭》就反映了2500年前的一段感情。
注释<1>;秦:指春秋时的秦国,故址在今陕西、甘肃一带。
蒹葭(jianjia):泛指芦苇。苍苍:茂盛的样子。
伊人:对自己爱的女子的尊称。一方:另一边。
溯(su)洄:沿着弯曲的河道向上游走。从:追寻。
阻:险阻,道路难走。游:指直流的水道。
宛:仿佛,好像。说好像在水的中央,言近而不至。
<2>;凄凄:同"萋萋",茂盛的样子。晞:干。
湄(mei):水和草交接的地方,也就是岸边。
跻(ji):升,高起,指道路越走越高。
坻(chi):水中小洲或高地。
<3>;采采:众多的样子。已:止。
涘(si)水边。右:迂回曲折。
沚(zhi):水中小沙滩,比坻稍大。
葛覃
葛之覃兮,施于中谷,维叶萋萋。黄鸟于飞,集于灌木,其鸣喈喈。
葛之覃兮,施于中谷,维叶莫莫。是刈是濩,为絺为绤,服之无斁。
言告师氏,言告言归。薄污我私,薄浣我衣。害浣害否,归宁父母。
白话译文
葛草长得长又长,漫山遍谷都有它,藤叶茂密又繁盛。黄鹂上下在飞翔,飞落栖息灌木上,鸣叫婉转声清丽。
葛草长得长又长,漫山遍谷都有它,藤叶茂密又繁盛。割藤蒸煮织麻忙,织细布啊织粗布,做衣穿着不厌弃。
告诉管家心理话,说我心想回娘家。快把内衣洗干净。洗和不洗分清楚,回娘家去看父母
原文:
采采卷耳,不盈顷筐。嗟我怀人,置彼周行。陟彼崔嵬,我马虺颓。我姑酌彼金罍,维以不永怀。陟彼高冈,我马玄黄。我姑酌彼兕觥,维以不永伤。陟彼砠矣,我马瘏矣,我仆痡矣,云何吁矣。
译文:
采呀采呀采卷耳,半天不满一小筐。我啊想念心上人,菜筐弃在大路旁。
攀那高高土石山,马儿足疲神颓丧。且先斟满金壶酒,慰我离思与忧伤。
登上高高山脊梁,马儿腿软已迷茫。且先斟满大杯酒,免我心中长悲伤。
艰难攀登乱石冈,马儿累坏倒一旁,仆人精疲力又竭,无奈愁思聚心上。
赏析:
《卷耳》是一篇抒写怀人情感的名作。其佳妙处尤其表现在它匠心独运的篇章结构上。旧说如“后妃怀文王”、“文王怀贤”、“妻子怀念征夫”、“征夫怀念妻子”诸说,都把诗中的怀人情感解释为单向的;另外,日本的青木正儿和我国的《诗经》专家孙作云还提出过《卷耳》是由两首残简的诗合为一诗的看法。这些看法反映出对《卷耳》篇章佳妙布局认识不足的缺陷。《卷耳》四章,第一章是以思念征夫的妇女的口吻来写的;后三章则是以思家念归的备受旅途辛劳的男子的口吻来写的。犹如一场表演着的戏剧,男女主人公各自的内心独白在同一场景同一时段中展开。诗人坚决地隐去了“女曰”、“士曰”一类的提示词,让戏剧冲突表现得更为强烈,让男女主人公“思怀”的内心感受交融合一。首章女子的独白呼唤着远行的男子,“不盈顷筐”的卷耳被弃在“周行”——通向远方的大路的一旁。顺着女子的呼唤,备受辛苦的男子满怀愁思地出现;对应着“周行”,他正行进在崔嵬的山间。一、二两章的句式结构也因此呈现着明显的对比和反差。第三章是对第二章的复沓,带有变化的复沓是《诗经》中最常见的章法结构特征,这种复沓可以想象为是一种合唱或重唱,它强有力地增加了抒情的效果,开拓补充了意境,稳定地再现了音乐的主题旋律。第四章从内容分析仍是男子口吻,但与二、三章相差很大。我把这类《诗经》中经常用的手法称为单行章断,比如《召南·采蘩》、《行露》,《周南·葛覃》、《汉广》、《汝坟》等诗中都有此类手法。这类手法是合唱形式的遗存,可以想像这是幕后回荡的男声合唱。其作用是渲染烘托诗篇的气氛,增强表演的效果。《卷耳》的语言是优美自然的。诗人能够熟练地运用当时的民谣套语。《周易·归妹三·上六》:“女承筐,无实;士刲羊,无血。”“女承筐,无实”正与《卷耳》首句“采采卷耳,不盈顷筐”对应。把民谣用作套语,像一个套子一样放在诗章句首,为诗奠定韵脚、句式的基础和情感思绪的习惯性暗示,这是《诗经》的起兴手法的一例。诗人善于用实境描画来衬托情感。旅途的艰难是通过对山的险阻的描摹直接反映出来的:诗人用了“崔嵬”、“高冈”、“砠”等词语。而旅途的痛苦则是通过对马的神情的刻画间接表现出来的:诗人用了“虺隤”、“玄黄”、“瘏矣”等词语。而描摹山、刻画马都意在衬托出行者怀人思归的惆怅。“我姑酌彼金罍”、“我姑酌彼兕觥”,以酒浇愁,便是正面对这种悲愁的心态提示。全诗的最后是以一种已类化的自问自答体收场的:“云何?吁矣!”它既是对前两章“不永怀”、“不永伤”的承接,也是以“吁”一字对全诗进行的总结,点名“愁”的主题,堪称诗眼。怀人是世间永恒的情感主题,这一主题跨越了具体的人和事,它本身成了历代诗人吟咏的好题目。《卷耳》为我国诗歌长河中蔚为壮观的一支——怀人诗开了一个好头。其深远影响光泽后世。当我们吟咏徐陵《关山月》、张仲素《春归思》、杜甫《月夜》、王维《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》、元好问《客意》等抒写离愁别绪、怀人思乡的诗歌名篇时,都可以回首寻味《卷耳》的意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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